将心比心

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经历着不同的波折,体验了不同的喜怒哀乐。 因此,我们对事物的观察力和敏感度也不同。 有些人会为了某件事而咬牙启齿, 有些人则会对它显得淡淡无奇。在不同的人生阶段, 我们对同样事物的感触也会不同。 你以前可能喜欢较华丽的设计, 可是现在却追求简单。毕竟世界万物都在变,没有所谓的永恒。

在这网页上,我试着捕捉曾在我某个人生阶段叫我感慨的事与物和你分享。当然,不是每一篇文章都是真人真事的,有些是我凭空捏造出来的。 但它们都是发之我内心的话。 你不需要同意我的想法或人生观,但希望有些文章能让你心中一笑或发人生省, 从另一个角度体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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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提笔了。 一直都在为生活忙碌,寻找新的体验和试着圆梦。
这次将文章翻出来,读了后,虽然并非文学著作,却让我重发现那青涩的我和岁月。

随着太阳西下,房间开始渐渐转暗。房里唯有的声音来自摆放在桌上旋动的电风扇, 咿咿呀呀地成了旋律。他静静地坐在床角边, 痴痴地望着眼前开着的衣橱。光阴从身边流逝但毕竟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一切都会缓慢下来,包括时间。 在暗处, 他终于做了决定并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衣橱前,将层叠在右手边第三件的白衣取出。白衣是今年新年穿过的而也只穿过了那么一次。他再蹲下身躯, 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拣出了一条褐色的长裤。长裤虽有点旧但仍是耐穿的。他慢慢地脱下了身上的背心和蓝白线条的睡裤,换上了刚拿出来的衣裤。 跟着,他小心翼翼地把背心和睡裤折好放在床尾,然后走到了橱边的镜子。 窗外斜阳照射进来的微弱光线让他瞧着了头上白苍苍的一片和脸上多了的皱纹。 他细心地把头发整理好后便走出了房间。

独自一个人,他静静地坐在餐桌前,对着眼前的饭菜发呆。 丝丝的失望和迷惘在心里头打转,纠缠着。 厅里唯有的声音来自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旋律填满了整个空间。

“爸, 你坐在那儿等些什么? 饭菜都凉了!快吃吧!”
“没鱼吗。。。?”他问。
“今天女佣放假而我又受不了鱼腥味。你想吃的话明天我才吩咐女佣弄给你。”
“明天。。。”他喃喃自语。
“爸,我现在要去接婷婷下课,然后再去买点东西,没这么快回来。 你吃好了后就把碗碟放进洗碗盆里,明天女佣会洗的。”

她安排好了一切,拿了手提袋就一溜烟地走了。 而他,仍是静静地坐在位子上。 过了片刻, 他才提起筷子开始进餐。毕竟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把一切看得比较开。今天的晚餐有钟声陪伴着他。

填饱了肚子,他缓缓地将碗碟叠在一起拿进了厨房。 已经日落了,厨房里虽是黑漆漆的一片,但他没开灯,借着厅里的灯光把碗碟放进了洗碗盆。 洗了嘴和手,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房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只有微薄的月光照着室内的一切。桌上的电风扇仍在旋动着。他回到了衣橱前, 慢慢地脱下了身上的衣裤, 换上了折好在床尾的背心和蓝白线条的睡裤。他用衣架把换下的衣裤挂了起来,放进了衣橱。安置好了一切, 他转过身来到床前然后躺下,痴痴地望着天花板。 他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对事物不再有太多的要求。 闭上双眼,他听着电风扇的旋律陪他度过剩余的生日夜晚。



曾奂杰著
2003年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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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说牛车水有很多老人。 他们就这样,坐在那边,毫无目的地看着来往的行人和等着时间的流逝。
我们的晚年又将会是个什么样的一个情景?

忙了一辈子,为家庭和社会付出了一生的努力,
到了晚年,他成了被社会遗忘的一群,被家人淡忘的成员。
你知道吗?他希望得到的也只有那么多。

开始了解, 是否接受。。。。拥抱

拥抱。。。
是华人社会里的一个禁忌
因为肉体上的亲密接触
我们开始猜测对方是不是个同志
我们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爱上了我

拥抱。。。
是最原始的沟通方式
因为没有语言上的障碍
心碰心 将最纯朴和真实的情感传达
只为了想分享心中的喜怒哀乐

拥抱。。。
是因为语言无法彻底地表达心中的感触
因为文笔无法完全记载每一秒善变的情绪
选择将双手敞开
碰到的会不会是空气

拥抱。。。
是非常微妙和感人的心灵接触
因为遇上了剥了壳的你
不怕把最真挚的情操掏出来
只怕彼此无法接受

拥抱。。。
属于自己


曾奂杰著
2002年4月

飘零的叶

这里很凉。
微风穿过我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我听到它在跟我诉说。

“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工作嘛! 不然我们吃些什么?!”我有点不耐烦地回答。

“嘿。。!最好是工作, 不要象楼上八楼的李先生一样, 在外头捏花惹草, 成天三更半夜才回家!”

“你发什么神经?! 整天和那些三姑六婆七嘴八舌地讲个没完! 我在外头辛辛苦苦地跑了一整天, 受别人的气还不够, 回来还要听你唠叨个没完!”

我到厨房的冰箱拿了三罐啤酒,开了一罐就喝。苦涩的啤酒有着定神之处。

“心情不好就喝酒! 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受气, 难道我就没有吗?!我现在也不是要到外工作, 添补家用?你也不想想, 以前人家小张和你一起是小职员, 但现在人家却平步青云, 成了经理而你还只不过仍是一个小小的职员,让刚出道的大学生跑到你头上骑。你能不能争气点?! 还有, 别人的老婆轻轻松松地在家里等着收钱而我呢? 要抛头露面到外工作。人家出门是穿金戴银的而我也只不过有着你这枚戒指罢了。被问起我老公是从事什么行业的,我都不好意思说呢!”

“无聊!”我将第一罐啤酒喝完, 开了第二罐。已经糟透了的心情被你这么一吵一闹变得更烦闷。

“喝,喝,喝! 你只会喝!你到底。。。。你要去哪里?!” 我懒得回答你这个疯婆子,带着最后一罐啤酒和刚刚才喝了一半的那罐离开了屋子。 忍耐是有个限度的。

人比人总会气死人。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你到处抛头露面, 挑起维持这个家的负担。那是男人的天职而我是个没出息的男人。我这个小职员书读得不多,也不会象小张一样仅会拍老板的马屁。你曾经说你喜欢我那耿直的性格, 但我想它在金钱挂帅的社会里是毫无价值的。我已经尽力了,相信我。但你仍是不满足。

“小张, 他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林,你先坐下来。” 我在你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期待伴着忧郁。
“老林,你在这公司也有快十五年了吧。 公司一向来都非常地欣赏你, 你也为公司付出了许多。 但你是知道的, 现在经济不景气, 公司也陷入了困境,所以不得不做出一些残酷的抉择。。。”你无法正视看我, 我了解。我也只能痴痴地坐在那儿, 不知如何是好。那一刻我失业了。

“我已经尽力将你挽留了但这是上头的决定, 我也无能为力。。。”

我该怎么办?三十多岁了, 我已将十几年的岁月给了公司, 我不晓得我还能做些什么,不可能要我和那群大学生比。家里?家里怎么办?还有一大堆的账等我去还。

“哦。。。老林, 待会儿你到楼上人事部领薪水。。。” 我点了点头,恍恍惚惚地离开了办公室。

我曾经认为, 只要安安分分地守住自己的岗位就够了。但我错了。这个世界在变, 人也在变。不变的我跟不上,而就这样渐渐地被淘汰和遗弃。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 我玩不起它的游戏。

我开了最后一罐啤酒。今晚没有星星, 它们都跑到了云朵的背后,留下惨淡的天空。 这样的一个夜晚, 这样的一个我。 我慢慢地将最后一罐啤酒喝完。它有定神之处。

这里的风很大。
站在这里我可以看到全世界。
我象一片落叶, 轻轻的,飘呀飘呀。


曾奂杰著
2001年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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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和大家一样习惯了在风中摇曳。 有一 天, 天气转凉了而 风也变大了,把它给扯了下来。叶子它失去了支柱,只能孤零零地荡漾在风的怀抱中。如果可以重来,我原想它可能会牢牢地握着不放,但后来我发现我再也听不到它悲伤的哭泣声。 在风大的地方我隐约听到它如释重负的叹息。


我想这篇文章可以用许多不同 的角度来看待。对我来说这是篇极黯淡的作品。灵感来之彬和我在车上的闲聊。

飘呀飘呀, 他放了手, 就像它。

寄不出的信

雄,

4点10分。雨天。

我的班机即将起航,飞向一个我不知道的世界,逃离这个叫人悲伤的世界。他们都劝我不要离去叫我留下,说现在悴弱的我是连风寒也经不起的。在这,至少有人照顾, 让我慢慢地补回这颗流泪的心。 听了后,我不禁感动落泪,即使没有风寒。

要碎的已经碎了,补了也不再完美。 我不想补回这颗已经不堪一击的心, 我想重新打造另一颗心,一颗更坚强的心。但,在我成功之前,我是没有勇气和你共处在同一条街上,走过你走过的道路的。我需要到外搜索真正属于自己的天空,找回以前的自己。 我已经活在你的世界太久了。

你记得吗?我曾经有个梦想,希望能四海为家,到世界的各个角落留下足迹。但为 了你,我放弃了那个梦想,愿意为你把世界缩小,去追求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梦。你也不是曾答应过我,说有一天会和我一起到天涯海角看看这片花花世界吗?我想现在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个世界还是由我自己一个人独行比较好。

说实在的,我并没有责怪或埋怨过你。那天后,我一直反复地再想,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我无法跟上你的步伐?不够温柔?还是不够体贴? 我想了好久好久,夜里抱着你我的记忆入眠,而泪水也就这样随着记忆的重演流干了。是不是说分手总是那么地残酷,把人折腾到死去活来?

后来,我才发现其实你我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我们的爱其实在不知不觉中被时间冲淡了,只是我们都不曾发觉。你仍是当初那个充满着斗志和憧憬的你,而我仍是那个充满着梦想和期待的我。我们只是曾经在一个时空交错的机缘下相识并相爱,而且是爱得那么地深。。。在我心中,你是特别的,永远都是。 我们的结束也只能说声遗憾。

现在正好是4点21分,飞机迟了一分种开动而我也即将带着自己的梦想远去。感谢曾有过这么一段感情,我会好好地珍惜并在天涯的另一端祝福你。






曾奂杰著
2001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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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的世界交叉, 没有你就没有我。
你习惯和时间赛跑而我坚持挽留时间。
你不再是你而我仍然是我。
我们都没有错。


每一段恋情的开始都充满着许许多多的憧憬和理想。
但在恋爱的过程中, 我们往往会迷失了彼此的方向。
有些人由始置终坚持原有的梦, 但有些人则会随着世界的变迁而蜕变。
在至今的社会里, 坚持着一个理想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叫人敬佩。
但也只有那些能符合并融入社会要求的人才会过得安逸。
在人生的道路上, 我们都希望找个人与我们同行和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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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篇小品,我收到了一封信。
她读了后,哭了。

电话

那天,他趁我吃午餐的时候突然打了通电话给我。
“喂 。。。。。慧娟?”
“喂!是你?!”

他的电话总是个惊喜。但今天电话另一端的他是忧郁的, 叫我有点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你今天有空吗?可否待会儿到我的宿舍来和我谈心?” 我怎么会拒绝呢? 一口气便答应了, 还约好在下课后大约五点钟。

虽说是约好了,但在课堂上心中仍是牵挂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会出事吧?! 我终于按捺不住,提早下课,拔脚奔到他的宿舍门前。敲门没人应, 打传呼机他也没回电。那一刻, 心情真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是因为还没到五点, 所以还在外头或。。。?我试着打他房间里的电话。

“喂。。。。?”听到睡意未处的他, 我松了口气。
“没事吧?我现在在门口。 刚才敲门没人。。。。。”
“是吗?你等等!”电话挂上了。
过了许久, 门终于开了。一切仿佛别来无恙, 但空气中却多了一份沉重的气息。我踏进了房间, 将手中的可乐递了过去。
“还好吧?我买了罐可乐, 先喝吧。。。”我也没多说话, 让沉默降临。

过了一阵子, 等他将心情整顿好后, 他开始述说他的故事。 昨晚他刚结束了他那一段患得患失的恋情。 在他决定割舍那段维持了两年的恋情时, 他的心情是糟透了。虽说这一路来都走得好辛苦, 但挥手告别总是最难的。其实这段恋情,为了某种原因,早在一年前就该结束了。那时女的认为分手后还可以做朋友, 男的也不反对。但两人的关系却仿佛一直无法跳出那恋人的框框,藕断丝连,肝肠寸断。 女的坚持一切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朋友所为, 但男的却不以为然。到底谁是罪魁祸首呢? 是男的一厢情愿? 还是女的自欺欺人?两人都有错吧, 因为两人在一年前都没学好如何“放手”。

“别太伤心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做朋友, 有些人只适合做情人。 也不是每一人适合做情人,有些人还是处在朋友的阶段好一些。分手后的情人要维持朋友的关系是一种理想化的说法。不是不可能,但两人都必需自制,毕竟朋友和情人是有一定的距离。 如果试着把情人的关系带入了一段友谊,友谊的存在根本陷入了危机。如果决定成为朋友就不要在情人节送花或保持暧昧的交流。不要给对方虚空的希望,也给自己和彼此一个机会接受他人。 ”

他说他昨晚一直反复地在想,那教人心碎的决定是否就是最好的决定,现在两人仿佛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如果无法成为朋友, 而又爱到那么辛苦,干脆放手吧。有些决定是必需的,为了自己。” 我安慰地说。 我也只希望你过得快乐,过得潇洒。

我们聊了好久好久, 这种心灵上的交流是难得可贵的。 他说昨晚分手后, 他试着打手机给我,但因为我的手机关掉了所以一直无法联络上。对于这一点,我感到万分抱歉和内疚。很抱歉无法在他需要安慰的时候在一旁给予扶持。 但也很欣慰他在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的时候想到我。 我了解他的心情, 因为我和他一样都在感情上经历了两年的煎熬。唯一不同的是, 他的结束了而我的仍在徘徊。

“好了, 别愁。没了情人还有朋友嘛。。。” 他微笑, 说了声谢谢。
有人说朋友做旧了,就注定永远是朋友。可能我们之间就只能做朋友吧。

曾奂杰著
2001年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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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悲伤沮丧的时候, 你会想和谁分忧解愁?
当你快乐雀跃的时候, 你又会想和谁分享?
我希望有个能听并了解我心声的人,但他又在哪?
一个肯坐下来倾听你心声的人未必了解你。 而那个了解你的人却未必肯坐下来聆听。
我想他是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只是我还未找到他。 又有可能他并不存在, 而我永远也找不到他。
此时此刻, 我该为那个肯倾听我心声的人或那个了解我的人而感到欣慰和满足。


这篇故事改编至真人真事。

句号

有一天,山会移。
有一天,花会谢。
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记得小时候,电视荧幕上的生离死别总叫人心酸落泪。泪是为了人世间的不再重逢而悲泣。那熟悉和亲切的脸孔再也不会和你擦肩而过,也不会再陪你徒步走下那艰苦的人生道路。彼此的故事在彼此的生命中画上了最后的句号,没了。每当你察觉到这将会是永恒的离别的时候,你也不禁会被恐惧与惋惜给包围。

1996年3月16日,她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们还来不及说声再见,彼此之间的故事就画上了永恒的句号。一个路人和一辆汽车,一场悲剧和一颗补不回的心。那一夜, 我的呼唤没把她唤醒,我的泪水没把她惊醒,我的心声她再也听不见。

有一天,你离开了我。
有一天,我学会了不哭。
有一天,我开始习惯。

日子久了,人长大了, 泪水也慢慢干了。随着岁月的成长,人的遭遇是越来越多的。近些年来,周围的人开始悄悄地在我生命中画下了句号。对他们的离别,我不曾再哭泣。可能是因为生离死别已经成了一种淡淡的习惯而死讯也已是理所当然的讯息。但我仍记得泪水是热的,它释放了自己内心的狂野与激情。

有一天,我已经习惯了。
有一天,我和悲伤重逢。
那一天,我只能呐喊。

生生死死也只不过是一个循环,我以为我看透了生离死别, 我以为我不再在乎。。。

2000年12月15日,风和日丽的这一天带着阴影。他突然倒在地上,脸扭成一团,手紧紧地裹住脚跟,不由自主地在草地上蠕动。蛇!…疼,疼,疼!他的呐喊撕破了树林的宁静,而尽管他紧闭着双眼强忍着疼楚,但泪水仍从眼角流下。大伙儿慌了,六人赶紧把他抬了起来,前往急救中心奔去。途中是一片混乱, 有人不停地抽噎,有人激动地呐喊,有人在一旁默默地祈祷。又再一次亲眼目睹离别,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某一个3月16日,内心也不禁不停地颤抖。面对着死神的降临,我发现我真得不会哭了,只听见自己唏嘶底励地喊着:”别走!别走!快到了!快到了!” 我哭不出不是因为我不认识悲伤,只因哭不出仿佛比较痛苦。我怕失去眼前的这一个人,我怕为故事加上句号。

有一天,我感谢曾和我擦身而过的人。
有一天,我感谢陪我走过的人。
那一天,我没有遗憾。


(我将这一篇文章献给全部和我相识的人,特别是在我生命留下了抹不掉烙印的人。感谢你们对我的容忍,照顾和让我感受到那份真挚的情意。)


曾奂杰著
2000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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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被荧幕上男女主角对亲人的死亡的那份眷恋和悲愤的表情给牵动了心弦?那时你和主角一样热泪盈眶,一起哭泣, 一起哀悼。那一晚, 你也可能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眠。 你回忆起主角的表情和悲伤, 心灵深处也突然感到无奈, 纳闷得叫人窒息 -- 你哭了。你幻想如果你再也听不到亲人的声音,没有他/她和你分享心事, 没有那熟悉的身影和你擦身而过。那种“失去”往往叫人放不下即使彼此的回忆都太沉重。放下了, 好象是一种对感情的背叛。但不放下则是一种缠绕着的痛楚。不要“放”, 只求不要“执着”-- 坦然地接受会好过一点。

想想, 每一段感情的结束就该如此吧。


每一次读“句号”,难免都会感到心酸。可能是因为很少试着将内心的感触如此般赤裸裸地表达出来吧。朋友说,读了后心情会有点承重。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我也只不过想对周遭的人说声“谢谢”。 因为我这个朋友未必做得最好, 也未必最会表达内心的感触, 能做的也只是用文笔将心情和大家分享。

回家

在吵杂, 喧哗的音乐中, 大家放下了束缚, 沉醉在那缤纷四射的灯光中。 很狂, 很热, 很疯。
我任由自己卷入这无哩头的派对, 感觉自己的体内也流着狂欢的热血。 身体随着音乐 的节奏而扭动,双手毫无目的地在空中挥舞, 我放纵,我自由……但我仍无法完全地失去自我。 默默地, 我从舞池退了一步,脑子里是铁心般的冷静。 我静静地端详着眼前的这一切,亲眼目睹了人们醉生梦死的一幕。 这里没有解脱,没有快乐,只有发泄。 我已尝试融入这 生活,但这里没有我。

x x x x x x

在凌乱的茫茫人海中,他站在舞池中央,闭上双眼,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音乐,任由它支配自己的四肢。 眨眼间,整个舞池属于了他。 这一晚,他成了焦点。 他毫无自我地跳起舞来;虚构的世界里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他是快乐的。 应该是。

他知道音乐是不会为他这个主角而停止的。 精疲力竭的他终于肯从热情狂奔的舞池中钻出来,拖着脚,到角头找到了位子坐了下来。 体内消耗了的液体叫他舌焦唇燥,难受不 堪。 他叫了一杯Vodka止渴。 从胸前的口袋,他掏出了一包香烟,随手将一根燃起,抽了起来,试着缓和正在狂跳的心。 就这样,他有点漫不经心地在角头坐上了半个小时,右手持着一根香烟,左手偶尔提起桌上的那杯Vodka 贯肚。 Vodka在肚是暖暖的,驱走了心中的一片凄凉。

他有时会向四周张望,仿佛在搜索某一个人。 但没有人走过去和他聊天,他也没有勇气向任何人搭讪。 他仍是一个人。 多两杯Vodka 下肚,他开始觉得没趣,看了看表,不耐烦地将指中的烟蒂熄了,立了身就走。
站在狄斯克厅门口,他仍能清楚地听到强劲的音乐节奏在耳边敲打,敲响了他心中的空洞。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外头的空气比较新鲜,但香烟味仍缠着他身。 他无目的地跨出一步,让背后的霓红灯为他指引眼前的道路。 凌晨的城市四处是一片冷清,偶尔会有车辆穿梭,扬长而去,为这死气沉沉的大地带来生机。 他再看了看右腕上的表。 快凌晨三点了。 还早。

走着走着,酒精开始肆虐他的脑袋。 他渐渐感到头晕目眩,景物在他眼前摇晃飘浮,变得模糊不清。 胸口的一阵不快叫他停了下来,在街边的小凳上坐了下来喘口气。 可能是酒喝太多了,有点想作呕的感觉。 双手掩着脸,他叹息。 他好累,可以回家了吗 ? 一阵无奈 接着涌上心头。 家里没有人会理他和关心他。 有的只是白晃晃的墙壁和不会说话的天花板。 人情暖意早已随着父母平步青云的事业而烟消云散。 他苦笑。 为了工作,他们俩早出晚归,家仿佛只是个小小的停留站,让他们歇一歇再赶路他们通常对他是不闻不问的,只有到了考试期间才会无可奈何般地问起他的学业进度。 和他们对话成了一种累赘。

“哔 哔!”传呼机频频响起。 他从裤袋里将传呼机掏出,看了看眼前闪过的号码。他的脸上划过了一阵喜悦。 是家里打来的。 快三点了,是时候回家了。

曾奂杰著
2000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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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应该是心灵的港口, 但当它失去了人间情意的时候,它也只不过是一个空壳。 不回家不是因为没有家, 只因家不再是家。


“回家”的灵感来自一个晚会。 那一夜也是我第一次跳入舞池,试着狂欢。但舞池上的我无法找到快乐, 只是越跳越寂寞。因为格格不入而从舞池中离去, 并向服务生要了纸巾和笔,将心中的感触写了下来 -- 那也就成了第一段。